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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幽冥森林

第三章 幽冥森林

【梦娜多国易兰古堡外围·幽冥森林】

深黑色树叶密密麻麻的遮蔽着整个天空,光线昏暗的黄昏,无力的被挡在外面,森林里一阵幽深的恐怖气流不停的穿过每一棵树,在森林内部如同巨大的血脉一般不停的流动着,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凄凉恐怖的声音,使人不禁一颤。

满地的残碎落叶发出一阵阵的腐臭气息,潮湿的环境滋黑了地上所有的东西。这里是妖怪最多的地方,时不时就会有几只小妖怪从灌木丛里闯出来,穿过人们的脚,一溜烟又钻回灌木丛中,消失了。这样戏剧性的客串,难免将这森林增添了积分生气。

踩着还会发出积水声的地面,在远处黑暗中,这声音在不断的靠近。米开跟着这个声音,慢慢的朝着这边走来,金色的长袍在森林的气流中不断的起伏,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就少了几分光彩。他慢慢的跟着那个声音,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自在,没有一点防备,对前面的那个人是充满了无尽的信任。

女孩快步走着,似乎很着急离开这里,却故意在这里转着弯,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那轻轻飘起的长袍,划过小径旁的荆棘,轻轻的撕裂声在森林中回想,可是没有人在意。她那随着走动飘起的长发,滑过每次触碰的枝叶时,都会留下淡淡的清香,米开每次走过,都会微笑着轻轻的嗅上一口,享受的站立在原地,那女孩则会转过身埋怨的说米开两句,这样的温馨的对话,静悄悄的改变了他们走过森林的每一个地方。

在一片唯一享受到阳光的空地上,那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草儿,它们轻轻的随风摆动着,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阳光。

女孩站在阳光下,轻轻捋起她那棕红色的头发,在面具被摘下的瞬间,阳光普照到她的脸上,微微泛红的红色眼瞳,在那由修长曲线勾勒的眼眶中闪着由阳光反射后闪出的金色光芒。她的微笑轻轻的浮在脸上,清秀的面孔,薄纱般顺滑的皮肤,飘起的长发在脸上滑过,那种感觉就像是梦幻中的女孩,是那种遥不可及的幻想存在。

米开笑着放下自己的兜帽,金色的头发裸露出来,闪着金色的光芒,他那轻轻翘起的微笑,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向着女孩走近,飘起的金色长袍闪着金色的光。

“溱潼,你还是那么漂亮啊”

溱潼转过身,长发轻轻滑过米开的脸颊,他伸手将那长发轻轻的抓在手中,又轻轻的放开,任其在手指缝隙间滑过,他享受着手里那残留的余香,悠闲的闭着眼,在阳光的沐浴下,缓慢的呼吸着。

“谢谢”溱潼开心的说道,向米开走近了一步。

“怎么样,最近?还是有任务给你吗?”

“恩,是去追杀吡喃的,不过顺便还将婆婆所在的村子..............”米开停止了话语,似乎对这件事有着莫大的愧疚感,他站立着,仰着头,闭着眼睛,仿佛想在阳光中净化自己的心灵般。溱潼没有看他,她知道对婆婆下手,他已经是很痛苦了。

(米开,难为你了)

她走近米开的身体,张开长袍中的手,紧紧的抱着米开,将头藏在他的怀抱中,想跟他一起承担这种愧疚感,她闭着眼,倾听着米开的心跳。

“没事的,溱潼”

米开抱着溱潼,将下巴靠在溱潼棕红色的头发上,静静的抱着。暗淡的黄昏悄无声息的落在他们的身上,时间仿佛停止般,世界就只是围绕着他们两个,静静的转着。

“对了,溱潼,有你哥哥的消息了吗”

溱潼抬头看着米开,眼神中的失落感静静的洒在米开的脸上。

坎普洛·蔚蓝作为佳木斯·溱潼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受到这样一种复杂的血缘关系的影响,从小他们两个人就形意不离,哥哥一直保护着妹妹,妹妹也很敬爱着哥哥,一切听从哥哥的话。他们不知为什么,比起任何一对亲身兄妹,他们的关系没有半点瑕丝,无法相信他们是那么好的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作为第一王子的他们,是受到许许多多的保护的,可是坎普洛·蔚蓝还是细致的保护着自己的妹妹,不予许她有丝毫的受伤。坎普洛·蔚蓝最好的朋友就是米开,他只允许溱潼跟米开接触,因为米开是信得过的人。他们三个一直在一起,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过,在两年前,蔚蓝的突然失踪,却让他们感到意外,直到如今都没有找到有关蔚蓝的消息。

她走出米开的怀抱,独自一人站在一边,青风吹拂着她的脸庞,似乎是想占有这个女孩一样,它不停的围绕着她,一直在她身边不肯离去,不停的穿梭在溱潼长袍的缝隙间与棕红色头发的芳香中。

溱潼落寞的眼神中,那淡淡红色的眼瞳里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回忆,自己心爱的哥哥不在自己的身边了,自己却无法将他找回来来,无尽的愧疚与后悔藏在那微红的眼瞳中。

(哥哥)

“不会有事的,蔚蓝他不会有事的,他身边还有囚牛呢,囚牛会保护他的”米开都到她的身边,将手轻轻的打在溱潼的肩上,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

“对哦,还有囚牛在哥哥的身边呢”这样轻的语调,夹杂着溱潼那少女般的柔软与内心燃起的一点点的希望,带着是那欢愉的馨香,飘荡在空气中。溱潼脸上微微浮起了微笑,在夕阳下,是那么的梦幻美妙。

米开再次抱着溱潼

“不过,我似乎探听到有关蔚蓝的一点消息”

“是什么,哥哥他没事吧”

“没事,但是我还不太确定,不过看样子,如果是他们带走你哥哥的话,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们?”溱潼脸上带着惊讶的面孔,充满着担心的神色。

“我不太清楚他们是谁?他们的行动太诡异莫测了”

米开放开怀里的溱潼,背对着她

“在上次召集结束之后..............................”

“我发现了藏在大厅内的一个身影,他一个人呆在壁画边的角落里,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我怀疑他就是在大厅内说话的人。可能因为大多数的王子在这个时候都不太愿意说话吧,所以没有人会感觉到这个孤僻的人的行为上有些不对劲。我当时是在找蔚蓝有没有在大厅内,所以所有的人我都会仔细的留意一下,生怕会错过什么。我仔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一点他到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嘴里不停的念叨却很让人怀疑。他一个人站在角落边,那里昏暗的光线在加上他那黑色的长袍,很容易隐蔽自己那种怪异的行为,所以他不担心被人发现,才没有防备的继续他诡异的行为。

走出大门时,我跟了上去,他的确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袍,带着兜帽个子像个小孩一样大小,应该是十几岁的样子,不过,看着他的背影,却有着多年的阅历了一样。我实在是想不透这个孩子跟这件事是有多大的联系。

他一直在古城内打转,似乎是发现我似的,可又不是,我精密计算着与他之间的距离,一般情况下是发现不了的。我很害怕这个孩子到底是拥有怎么样的实力,到底背后的人是谁。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一直跟下去。

在皇宫大楼的拐角处,其实是一片废墟,小时候在那玩过的,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

“恩”溱潼回答道,她将手放在胸前,静静的听着米开的话。

“不过,这下可不是一般的废墟了,其实哪里一直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开关,当那个孩子按下时,在废墟的下方出现了一道裂缝,他消失在那道裂缝中。

我赶紧追上去,当我按照看那小孩按下的那个位置按下时,在自己眼前出现了这么多年玩耍都没发现的情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穴,里面时不时吹起一阵阵带着血腥味的风,恐怖的呼啸声一直往上窜。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可是内心的好奇心却一直逼迫着自己,最后还是跳进那里面。

里面是一个无尽黑暗的洞穴,常年不见阳光,到处都是那些夜行动物与虫子,潮湿的洞穴内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水坑,连续不断的水滴声,还有那恐怖的风,一直在我的耳边呼啸着。我摸索着前进,靠着身上你送给我的那一条夜光玉,一边靠着墙壁一边借着那淡淡的绿光向前走着。”说完米开握了一下脖子上的那一条玉坠,微笑着看了溱潼一眼。

“当我模模糊糊看见前面那个身影时,他在拐角处消失了,我赶紧追上去,可是黑暗的一切还是阻挡了我的速度,我跟丢了,不过我还是向前走去。在走了一段之后,只见前面有一道白光一闪,一阵石门打开的声音在这条洞穴隧道中不断的荡漾着,我赶紧跑上去,那耀眼的白光稍纵即逝,一下子便消失了,我趴在墙上,借着旅馆照着墙上有什么开关,在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将耳朵静静的贴在石壁上,屏住呼吸禁止一切可以发出声音的动作。

‘来了,结束了吗?’那个声音一直回荡在石壁上,可能是一个更加隐秘的身份所在吧。

‘恩’小孩静静的没有半点语调的声音回答道

‘他带来了吗’

‘恩’

‘在哪?’

‘石窖里’

‘是吗?那太好了,快把他带上来’那个声音高兴的说道

‘是’小孩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听着脚步声应该是将他们口中的他带来了吧,这样的速度,只是眨眼间,到底是把那个他扛着过来还是一起过来,必定其中一个都是实力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的,如果两个人都是那么的强的话,那么那个他就很有可能自愿被抓来的。想到这我不禁吓了一跳,我所认识的人中,就只有你哥哥有这样的实力,再者就要属二至四王子他们了,我越想越害怕,导致之后的对话没有听得特别清楚”

“如果真的是哥哥的话”溱潼那双手在胸前抓到跟紧,嘴里不停的在祈祷着什么。

“我在仔细听的时候,便没有了对话的声音了,只是一个脚步声逐渐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赶紧躲开,只听见一声沉重的声音慢慢的响起,一道白色的光笼罩在附近所有的石壁上,我躲在拐角处,注视着走出来的人。可是白光太过于强烈,到底走出来多少人我都不太清楚,所以只好放弃,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边,我差点出不来了呢”米开对着溱潼笑着。

“我才不在意你出不出得来呢,我只在意我哥哥”

“那我所作的不久白费了嘛,我不干,你必须赔偿我”米开假装生气的转过身,金色的长发随着轻轻的飘起。两人站立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溱潼走到米开的身边,轻轻的踮起脚尖,抬着头,将那迷人的眼睛紧闭着,轻轻的在米开那光滑的完美无瑕的脸上吻了一口,随后便害羞的转过身去,米开开心的转过头,摸着被溱潼亲吻的地方,淡淡的清香还残留着,飘荡在米开的心房。他开心的笑着,轻轻的从背后抱紧溱潼,在他耳边毫无声息的留下自己的吻,两人就这样抱着,在夕阳的挥洒下,沐浴在吻香中。

小草儿歪着头,不断的摇摆着自己的身体,开心的冲着他们笑着。

在不远处,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引起了米开的注意。

“谁?”米开朝着那个方向跳去,躲在树后的阴影突然间窜出,奔跑着想要避开米开。

“站住”

“米开,别追了”溱潼喊道,可是已经跑远了的米开却听不到溱潼幼小的声音。

两人在树林里不停的奔跑着,速度不相上下,不断从自己眼前飞过的树枝数不胜数。米开极力避开这些挡住视线的树葱,金色的长袍被尖锐的树枝倒刺划破了几道口子,毫不理会的他依旧追着前面的那个身影。

(他刚才一定听到了什么,如果被他知道我知道了什么秘密的话,说不定那些人就会派人来杀我,到时,肯定对溱潼不利的,次,可恶,怎么会追不上他)

两人一直保持着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即追不上,也逃不掉,长长破碎的长袍都在空中翻着滚。突然间一只巨兽从天而降,‘轰然’一声向四周炸开,一瞬间一股飓风向米开刮来,他纵身一跃,跳到一边,身上的金色长袍剧烈的翻滚着,猎猎作响。

在荡起的烟雾混合着的树叶中,一个黑点迅速冲出浓烟,手上抓着一支青色长剑,躲在黑色兜帽下的面孔露出诡异的微笑,一纵身跳到米开面前,挥起剑就是往头部一砍,米开用尽全身力气向后跳开,飘起的金色头发被削掉一截,飘落在地上,混入那乌黑的泥沼中。

米开向后走了几步,溅起的淤泥落在长袍上星星点点,玷污了高贵华丽的长袍,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了,但米开看了一眼后,只是不屑的笑了出来,高傲轻蔑的微笑挂在脸上,向黑色长袍男子投出孤傲的光芒。

男子冲了过来,将剑举过肩膀,一股极快的速度向米开挥来,米开跳开,一直不断的避着他的剑。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上空,男子在惊吓之余挥起剑向米开砍来,米开微笑着将右手轻轻的露出长袍外,一股深红色的光聚集在米开的手上,在男子的剑将要落在米开脸上的瞬间,‘铿锵’一声,两把剑互相碰撞,喷溅出灿烂的火花,尖锐的金属声荡漾开来。

男子见势不对,跳到上空,挥起剑,一股青色的能量闪耀着光芒,向米开飞来,在撞上地面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越过树丛,闪过了这道爆炸,‘轰然’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森林。

“米开”溱潼听到这个声音,一股忐忑涌上心头,她着急的直往这赶。

那男子借势逃离了这里,只留下米开一人。米开看着手上的那把剑,在剑的正中央处有一道明显的缺口,闪着锋利的光芒。

“米开”溱潼喊道,抱着米开哭了出来,眼泪浸湿了米开残碎破旧的金色长袍。

“没事的”他安慰溱潼到,放眼看着前方那人消失的地方。

【梦娜多国·波兰尔特小镇】

今天的太阳升起得异常的早,强烈的阳光笼罩在这个海滨城市上,铺上一层浓厚的金色光芒。咸咸的的海风不停的往内陆刮,带着一股浓郁的海鲜味弥漫在整个波兰尔特。这里的人早早的便在集市上聚集,开始了热闹的一天。每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穿着溢彩,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里的独特气氛使得整个小镇都带着不一样的一种欢乐氛围,渔夫,商人,小贩,无论是刚打渔归来还是才出去交易,脸上都没有一点疲惫的神色。

海站在窗前,忧郁的眼神中还是离不开昨晚的那种悲伤,海风一直吹着海的头发,缭乱的在空中飞舞,清凉的海风在海的脸上抚摸着,试图抹尽海眼角的泪渍。不过无尽于事的只能围绕在海的身边,默默的倾听他那缓慢的呼吸。

“你醒了啊”吡喃推开门,一阵清悦的‘咯吱’声在房内响起,他迈开脚步,坚硬的鞋底敲击着木质地板。他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现在心情怎么样”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朝海的方向走去。他将手搭在海的肩膀上,随着他的视线,也一同朝着远方的大海望去。海浪不停的拍打在千疮百孔的石壁上,无尽的悲鸣声从海鸟的身上发出,在天空伴随着海风与海浪,演奏着一曲悲怆的协奏曲。

“接下来要去哪?”吡喃再次问道,他看着海的侧脸,像是那种写满了无尽心事的一张苍黄的羊皮纸般,没有一点光芒可言。

海的心事,从来不在面容上表现出来,从小就是这样,在父母死后更是让人难以琢磨。就这样的一副面孔,虽然是那么的精致那么的完美无瑕,再加上那双忧郁的眼睛,在漆黑修长的睫毛的勾勒下,是那么的完美。可是那种与世隔离的表情与那与别人毫不相融的性格,至少有大半的少女无功而返。他内心的世界其实一直被他埋藏在心中的那一块黑暗的深处,一片空荡荡的黑暗空间,就只是藏着那些不可告人的心事,就一直的藏在他的心中,从未跟别人诉说过。

他一醒来就一直站在窗前,一直在享受着海风,一直在看着只有自己眼中的世界。他可能还未从婆婆与拉索的死中脱离出来,可能还一直沉浸在谴责自己的思想潮流中,毫无理由的责备自己,就这样的一直郁郁寡欢。

吡喃站在他旁边,在看了他一会儿之后,便又转过头,再次看向那遥远的蔚蓝大海。

“你要跟着我去多那古堡吗?好久没有回去了,真怀念那里啊。你知道吗?我在15岁时,就离开了那里,而且还独自一人【刻印】了第一只妖怪,就是陆吾。陆吾他陪着我已经有15年了,呵呵,想不到我已经这么老了啊”吡喃苦笑道,在那历沧桑是面容上,那满是胡渣的脸,那一双眯着的,一直望着大海的眼睛中,呈现出他那艰辛生命的沧桑感。微微翘起的嘴唇似乎在嘲笑着自己那无趣的童年。

“好了就这样吧,怎么样,要跟我走吗?”吡喃没有等着海的回答,他走向桌子,重新倒了杯水,再次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角上的水珠,站在原地看着海的背影。

“对了,婆婆似乎说过,你的妖怪在幽冥森林中,你要去吗?”吡喃停顿了一会儿。

“如果是我,我不会去”吡喃小声的说道,可是还是被海听见了,他转过头,看着吡喃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低沉,似乎是有无尽的理由,还有着无尽的委屈感,在他的人生中,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经历,使得他的脸上有着这样的一种沧桑。

一会儿的宁静之后,吡喃打开门,走廊上的阵阵海风被带了进来,吹起了桌子上的桌布,随着门的关闭,又轻轻的落下。海看着吡喃离去的身影,他无法形容他所看到的吡喃的心情,有时候海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停的问自己的,“我还是我吗?”可是内心的那个他却没有回答。他自己有时也在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离开了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一种不接受别人,又不被人接受的的人。

“切”海发出了一声感叹,他又望向窗外,海浪依旧无情的拍打在石壁上。

吡喃走出旅馆,一个人独自在街上溜达,身上那还没来得及换的黑色长袍,破碎的尾部在风中瑟瑟发抖。吵杂的叫卖声一直在吡喃的耳边回响,内心对其的极大封闭将这种声音完完全全的排出体外,他的内心是空空荡荡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无数插肩而过的人,没有任何人将眼神在吡喃身上做出过多的停留,全部都一扫而过,毫无怜悯,毫无同情。在吡喃的耳边没有一点声音,在他眼前,没有一点色彩,他像是在自己的世界中走动一样,孤独寂寞。

在他的眼前有一个慢慢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的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在兜帽内的阴影里,青色的头发卷曲着盘在头上,轻轻的海风将其中的一缕吹落下来,飘在那清秀的脸前,闪着青色的光芒,微微有些卷曲。

她挡在吡喃的面前,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不过吡喃却无法看清白色兜帽内的那另一番景色。吡喃看了她一会儿,便自觉的让开,准备朝着别的直线往下走去,他又低着头,刚迈出一步,那个身影又挡在了吡喃的面前。他再次抬起头,现在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原因而故意挡在他的面前的。那个人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长袍不停的在脚边打着圈。她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顿时两人的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吡喃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上下打量着,眼神开始警惕起来。

“对不起,你挡住我了”吡喃说道。她迟迟没有回答他。

吡喃转身朝她的旁边走去。

“赑屃出现了”

这样的一句轻轻的话,让吡喃停住了脚步,他迅速的转过身子,紧张的表情挂在脸上,眼神凝重的看着那个人。

“在幽冥森林里”

“你说什么,这怎么.............”

“米开已经在那了”刚一说完,长袍的轻微晃动间,一道白光的闪过,眼前的那个人便消失在了吡喃的眼前。本来心事凝重的他,现在开始紧张起那个人的言语来,像是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事,一只赑屃的出现,将会带动其他九子的出现,到时,不仅是整个易兰古堡大乱,可能还会殃及整个梦娜多国度,吡喃越想越紧张。他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顿时没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概念,眼前的事物已经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了。

(赑屃为什么沉睡了千年了,到现在又出现在这里,这样的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妖怪出现而已了,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有。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去将他唤醒,作为赑屃来说,在这种时候是不可能苏醒的,上次苏醒是发生在地球大乱的时候,可是最近有没有听说那里会发生什么灾害,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行得赶快去看看)

吡喃朝天空望去,嘴里念叨着什么,额头前的【符文】放出金黄色光芒,突然间陆吾便浮跃在蔚蓝的天空,遮蔽着早晨柔软的光线,一片巨大的阴影出现在集市上空,行走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吓得一动都不敢动,都秉着呼吸,凝视着上空的那一只庞然大物,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恐惧的光,不停的抖动着那无知的眼瞳。

吡喃纵身一跃迅速跳到陆吾柔软的金色毛发上

“陆吾,快点,幽冥森林”

【梦娜多国北部·戈特尔小镇】

“你醒了”蓝莉雅微笑着打开门,手里还端着一杯热乎乎的还冒着蒸汽的牛奶,她围着一件白色红边的围裙,扎着头发盘曲着绑在头上,围上一条蓝色的头巾,仿佛一片天空一直跟随着她。她走近那个女孩,坐在床边,将手里的牛奶递给女孩。

“喝吧,你已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怎么样都得吃点,这样伤口才能赶快好”她那轻轻的语调,柔软而又舒服,就像是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享受着海风的抚摸。女孩微笑着接过牛奶,捧在手心里,徐徐的蒸汽笼罩着他那略微发白的面孔,眼神无力无光,却吃力的提起微笑,对蓝莉雅做出回应。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蓝莉雅站起来,微笑着放开刚才一直抓着的女孩的手,温柔的将被子盖上。刚一转身,女孩的手便像是在掉落山崖时抓住的一棵长在峭壁上的救命之草一样的死死抓着蓝莉雅的手,她眼睛中泛着楚楚动人的光,似乎在渴求着蓝莉雅能够留下来陪她。她看着那女孩许久之后,便又坐回床边,握着她的手。

“有什么事吗?”

女孩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就如是有异物噎在喉咙一样,无法吐露自己心声的的那种紧张无助,蓝色的眼瞳不停的抖动着,她紧皱着眉头,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一定要帮助我”

“帮助你?你有什么事慢慢说”

女孩吞了口唾沫

“我是泠月贵族的三王子的女儿”

“你是公主,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冒犯的”蓝莉雅赶紧放开她的手,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紧张的低着头,嘴里一直重复着刚才的话。

“没关系,求求你帮帮我”

“怎么,怎么,我怎么可能帮上你的忙呢,这是不可能的”蓝莉雅死死抓着自己的裤腿,不停的扯着,内心的紧张感使得她不停的向后退着,头没有抬起来,她不敢看着女孩,她为自己的卑微地位冒犯公主而感到害怕,一向行为朴素,内心善良的女人,在现在是背负着如此的重负在跟着眼前的那位公主说话,她不敢相信,公主居然会在自己的家里,而自己却只是粗茶淡饭的招待着她。

房间里的光线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越来越明亮,金黄色的阳光照到女孩的脸上,苍白的脸现在是那么的脆弱,眼神无力却又充满着无尽的希望的落在蓝莉雅的身上,她伸着手,不停的朝着床的边缘挪动着,而蓝莉雅却害怕得不停的往后退。她不停的挪动着,呼吸急促,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可是由于手一滑,她整个人便从床上摔下来,无力的倒在地上,手里的水杯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地面上破裂开来,惊醒了呆滞的蓝莉雅。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将她又重新扶上床。女孩踉踉跄跄的爬上床,背靠着床头,眼神无力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蓝莉雅。

“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蓝莉雅看着眼前的那位女孩,是那么的柔弱,在阳光里,她就像是一位将死之人,在阳光的笼罩下,那中眼神,似乎是在寻求着自己归宿之地,那种茫然希望的眼神,没有任何色彩的蓝色眼瞳,看不出有多么的耀眼。蓝莉雅吃不住这样的一种眼神,她的内心又开始回到对待普通女孩般的温柔与亲切,她坐回床边,握着她的手,脸上亲切的微笑着

“说吧,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女孩脸上渐渐的泛出喜悦的光芒,逐渐的透露出淡淡的红色光晕,她轻轻的抬起自己的嘴角,苍白的嘴唇镰月般的向上微微翘着,带着轻轻的光,那种充满希望的光。眼角的眼泪不住的流下来,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中闪烁着,滴落在那蓝色的长发上,顺着发梢轻轻的滴落在那洒满阳光的被褥上。

“我希望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跟被人提起”

蓝莉雅点了点头。

“有人在追杀我,哥哥,父王母后他们也不知道下落,我现在只有找到他们,才能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追杀我们。我们泠月贵族向来不与其他两个贵族有着怎么样的争端,这样大规模的杀戮行动,里面一定有重要的原因所在,这关乎整个梦娜多国度的和平,我不得不拜托你这位没有【刻印】妖怪的平凡人,不是逼不得已,咳咳咳.......我是不想麻烦你们的。据我知道的,就是我父王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了他们的一些秘密,然后便被追杀,这个秘密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信息,被我父王知道了,便会对他们的行动造成威胁,导致他们的行动无法继续,这应该就是他们要追杀我们的原因。可是他们派出来的人都是拥有异常强大的妖怪的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的我,在哥哥的保护下,才一个人流落至此,哥哥在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名字中又个‘光’字的人,可是我不知道到底要到那里去找,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光’字的人是数不胜数,这一点对于我来说是个极大的困难,现在我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去找那个人,所以,我只能拜托你,请你务必要帮我,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咳咳咳................”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激动啊,慢点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蓝莉雅轻轻的拍着女孩的背,一边说道。

“我叫柯伯·冥月,谢谢你的照顾了”

“真好听的名字,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如果再说下去,肯定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的,看着你这个样子真是心疼,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蓝莉雅站起身,将冥月慢慢的把身体放下去,帮她盖好被子之后,微笑着对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走出房间。她靠在门上,静静的站着,眼神中充满了心事,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雨散,在走廊上黑暗的烛光中,忧郁的眼神无力的盯着地板,低垂的发丝垂落在胸前,头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层的黑云,瞬间的氛围是那么的低沉。

“呵呵,好难听的名字,呵呵‘光’”

【梦娜多国易兰古堡外围·幽冥森林】

太空上一道光一样的金黄色线条划破蔚蓝而又略显淡淡红色的天空,徐徐飘动的云彩被其一瞬间给冲散了,变成朦朦胧胧的一大堆白色沙子般。今天的早晨太阳出来的特别的早,温暖的天空上蒙上了一层金黄的薄纱,轻轻的飘荡着,是那么的恬静优雅。而那道光线,却是破坏这样一幅美妙的画一样的剪刀,眨眼间便将这幅画剪得乱七八糟,失去光彩的薄纱,只是轻轻的拂过他的脸庞,便又消散在风中,只有等待明天是否有这样的运气,才能够再次见到这样的云彩。

那道金黄色的光线正在朝着中部的幽冥森林的方向,一闪而过的速度可以看出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光静静的投到吡喃的脸上,焦急的神色已经使他将眼睛眯成一条黑色的缝隙。黑色长袍猎猎作响的飘在空中,破碎的尾尖已经变成无数的黑色碎块,早在坐上陆吾的背上时便变成无数的黑色光点,像是无数只黑色的萤火虫,飞舞在吡喃的周围,渐渐的便消失了。黑色及肩的长发,不停的往后飘起,又被发根死死的拽住,像是在坠落海洋中的人刚好抓住了一跟绳子般,不停的挣扎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惨叫声,它是没有任何表情,任凭着风不停的使它飘起坠落,杂乱的交叉在一起,而又有序的分开。

吡喃紧紧的拽着陆吾的带着黑色条纹的毛发,眼睛一丝不苟的朝着前方望去。无尽薄雾迷茫的弥漫在眼前的世界中,没有半点色彩,像是被一层白到如雪一样的巨大布匹遮盖住般,只是淡淡的轮廓在阳光中慢慢的显现出来。轻轻飘起的白雾,笼罩在吡喃黑色的长袍上,透过阳光,显得是那种不安的色彩。

吡喃坐在陆吾的背上,在朝着这块大雾笼罩下的森林中降落的同时,又弯下腰在陆吾的耳边呢喃着什么,说完之后,眼神中又开始泛滥起那种毫无畏惧的光,投向眼下的那一片深黑色的森林。

陆吾像是一片金黄色的羽毛一样,悄无声息的降落在森林中,他不停的徘徊着,沉重的脚步不停在那深黑色的发着阵阵腐臭气味的地面上踩踏着,每一步都发出一些水声,一种渗人心骨的恐惧与不安随着那些水声陷入人的大脑皮层,一阵鸡皮疙瘩便将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拉动着每一个毛孔,毫无痛觉的撕扯着。

吡喃朝前方看了一眼,像是寻找到目的地一样,笔直的朝前走去,满地的荆棘像是鬼灵妖怪的触手一样,带着无数的像是钢刃般的倒刺,将走过的人都毫不留情的撕扯一番,破碎的皮肤所溅出来的鲜血喷洒在它们的身上,它们便会享受般的**着新鲜的血液,满是鲜红色的荆棘枝条,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不停的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在风中放出它们那瘆人的笑声。

吡喃径直的朝着他所望去的前方走去,虽说是在早晨,但在这种浓密树林里是见不到有多少阳光可以投得进来,一切都是笼罩上一层浅浅的黑暗,一切诡异恐怖的来源,便都是这样的一种黑暗带来的,肆虐的风声似乎在嘲笑着无知的人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就是那么的无助与可怜,它不停的围绕在吡喃的身上,但吡喃那沉重的表情便将所有的对这森林的恐惧都忘得一干二净,因为现在占据他内心的不是这样的一种黑暗,而是那瘆人的巨大怪物——赑屃。

在拨开一层巨大的蕉叶时,眼前的情景便将吡喃的脚步死死的拽住,黑色的眼瞳不停的颤抖着,一股死寂一样的风带着浓厚的血腥味朝着吡喃吹来,一阵阵强烈的腐臭气息使得人的胃内不停的翻滚着所有的东西,恶心的气味让人有着想要吐的感觉,那种血腥与腐臭在人的全身蔓延,流过每一处毛细血管,最后将整个人都笼罩在这样的一种恐惧中,将人的心灵慢慢的摧残直至崩溃。

无数的尸体散落在地面的那一道土黄色深坑中,周围的树上和草丛里,破碎的尸体带着浓厚的血腥味,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吡喃朝前走去,踩脚底下的无数细小肉块‘噗嗤,噗嗤’的发出阵阵让人无法忍受的声音,眼前就像是下过一场巨大磅礴的血雨,将周围的每一处狭小的缝隙都染上血红色的血液,时隔已久,渐渐的已经成为深红色的一道道坚硬的凝固物。

(果然是赑屃,如果不是赑屃,谁能在用掉这么多能量后,又从米开手上逃脱的)

吡喃望着前方延绵无尽的巨大深坑,被翻起的黄土沉沉的覆盖在所有被破坏的地方,巨大的森林现在只是小部分被破坏,无边无际的黑色天际线一直在远方蔓延,到底这片森林能够到达哪里,哪里才是这片森林的尽头,在无尽的远方,又有没有比九子还要厉害的妖怪存在,在这黑暗中,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有可能会超出人们的想象。

(米开难道没有在这里吗?)

吡喃回想起刚才那个白色长袍身影所说的话,对照面前的这样一幅场景,的确没有说谎的可能。

“可是.................”他小声的呢喃了一声,周围依旧是寂静无声,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半点遮蔽物的存在,他放下心来,再次探查着眼前的那道巨大的坑洞。层层叠叠的拥有不同年代的土层在深坑中美妙的转着圆圈,跟本无视这样的一副血腥场面,尽可能的展示地球那无数年的历史辉煌。

“破坏力还真是大呢,怪不得它醒后会唤醒其他九子,原来脾气这么暴躁”

吡喃站起身,不经意的朝着坑洞无尽延伸的对面望去,在意料之中的他还是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不禁的向后退了几步,可是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又变回原来的一种安静祥和,在知道赑屃破坏完后已经离去的情况下,脸上的紧张的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的安静与祥和恬然的配上那双迷离修长的眼睛,在风中就像是一位刚刚苏醒的神仙般风姿的王子,虽说吡喃身份上已经是王子了,可是穿着与行为上却没有一点王子的风范,可能是因为他15年在外所改变的吧。

“说得没错,你果然在这”吡喃说道,眼睛看着前方远处的一男一女。

在带着血腥味的风中,那让人厌恶的声音不停的在米开和溱潼耳边回转,如果那道风是一个人的话,想必已经葬送在这像是巨大的停尸场般的地方了吧。他们站立在原地,没有回答吡喃的话,不过米开的眼神,似乎就已经回答了,他是那么的自信与满足,似乎对这件事,自己有着完全的话语权。

“上次被你逃了,这次是来补偿我的吗?”

“是吗,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那你就得失望了”

“哈哈哈哈,我会失望,你以为我米开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对于你,我可是充满想要撕裂你的兴奋感”米开兴奋的眼神中金色的瞳孔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在远处的吡喃,内心无不有所一颤,毕竟米开是一个拥有九子中狻猊的人,要是打起来,自己可没有一点优势。

“对于我的事,赑屃的事你应该更有兴趣的吧”

“当然,我可不想再跟他交战一次,他的剑可是很坚硬着呢”

(坚硬?)一听到这吡喃吓了一跳,自己想象中的是完全错误的。

(赑屃难道已经被人【刻印】了,是谁有这样的能耐?就刚才米开来说,就绝对不会是易兰贵族的,不然也不会对米开下手啊,现在赑屃也被人【刻印】了,九子中就只剩下六子,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刻印】了赑屃,如果利用赑屃去唤醒其他六子,那么.........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

吡喃转身要走。

“喂”突然间,吡喃背后突然闪耀出一道金色的光线,极其耀眼,使得吡喃不禁的迷上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的肩上,米开的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的脸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兴奋感,跟之前与溱潼对话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金色的瞳孔内闪耀着想要撕裂吡喃的冲动,手里的深红色剑刃已经兴奋得闪耀着光芒。

“不要走嘛”

吡喃眼见不对,脱身向后跳了几步,身上的黑色长袍被米开抓在手中,在跳开时已经被撕成碎片,飘落在地面上,无声的低吟着。

米开甩掉手中的长袍碎片,轻轻的撩开飘进那充满着兴奋的嘴唇的金色头发,被撒开的碎片轻轻的在米开身边迂回降落,像是富有生命般的在米开身边不停的回转,似乎是在对着米开施展撕裂他们的那种行为的诅咒,无声无息的呢喃着那种梦幻般的咒语。

米开不屑的微笑,轻轻的浮在那光滑如水的脸上,如果不是特意去留意米开的脸庞与声音,一定会有无数的少男会迷恋上这样的一副躯体。优雅的手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上的那一把深红色的剑,似乎是饮尽了无数人的鲜血般,充满着血腥与仇恨,那种瘆人的光,无法直视的闪耀着吡喃的眼。那把剑似乎也是带着微笑般,无声的恐怖与奸佞的吼笑,不停的敲击着吡喃的心房,在那黑色头发的鬓角处,几滴汗水悄无声息的沿着脸颊滴落在土黄色的大地上。

“今天,我是不会再收下留情了,你最好注意点,别一下子就死了”米开舔了一下嘴唇,眯着的眼睛却挡不住那种嗜血的狂妄与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的翘起,像是一把银白色的镰刀,锋利而又无情的残害着所见之人的心房,内心翻腾不息的恐惧感,无不在影响着吡喃的下一步举动,可能连逃命的机会,也会因为这样的一种恐惧而丧命在此。

吡喃定了定神,吞了一口唾沫,目不转睛的盯着米开的下一步举动。他在担心着他的那一把嗜血的剑,只要轻轻的被其划伤,就会像是被吸干了血液一样,无力动弹。(幻想一下,就是米开拿着一把大炮——狙击枪,在瞄准的瞬间,无论射中吡喃的任何一处身体,便会被其巨大的杀伤力吸干血液般而导致无力还击或当场毙命)

“我开始攻击了哦,你小心点”米开兴奋得不顾吡喃现在有没有拿着武器,在一道闪光之后,便出现在吡喃的眼前,只是他举起到头顶的那一把深红色的剑,在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之后,在吡喃恐惧的眼瞳中深深的刻下一道深红色裂痕,一阵无风的剑气,带着深红色的光芒尾随着降落在吡喃额头的正中央处,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色的光芒便缠绕着吡喃的身体,在那道深红色的剑气砍下之时,像是闪现般的退到后面几十米的地方。随后在剑气落地时发出的那种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幽冥森林照个通红,像是撒上一层薄薄的新鲜血液,刺激着所有生物的眼睛,随后的一声巨响,荡起的烟尘与石块向着四周飞散而去,无数的植被被破坏殆尽,飞到溱潼眼前的几块石块,在几道青红色的光芒闪过之后,便变成细小的一堆粉末,被风吹散着飘在空中。

“你速度还是蛮快的嘛,这就是多那贵族的能力吗?的确,这是逃跑是必须要用到的”米开不屑的微笑在言语中不停的刺激着吡喃,他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不停起伏的胸口,在紧张中补充着身体所需的氧气,飞快跳动的心脏也渐渐的慢了下来,不停颤抖着的黑色眼瞳,没有半点属于自己霸气的那种黑色光芒,吡喃完完全全被压制住了。

“你已经被多那贵族给逐出门的人了,为何还要替他们卖命”米开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兴奋风心情,转眼间便又一副冷冰冰的面容,带着一股寒气说道。

“到底那里有什么值得你眷恋的”说完之后,米开转过身去,似乎自己有着跟吡喃一样的经历般,内心的惆怅感表现在那金黄色的眼瞳中,迷茫的望着天空,在被清空的森林中央,现在的这里,是这片森林中阳光最多的地方,灿烂的阳光毫无吝啬的将全部的热量洒在这个潮湿阴暗的地方,铺上一层金黄色的细纱,人站在上面,却是那么的虚无缥缈,美轮美奂。

溱潼走到米开的身边,轻轻的抱住他那健硕的腰部,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带着一股清新的花香,小声的说道

“没事的,米开,你还有我呢”

米开抚摸着溱潼后背上整齐铺着的棕红色长发,柔顺光亮,他在溱潼的耳边低喃

“谢谢”说完后,眼角处那颗晶莹的闪着阳光般金色光亮的泪珠,打着转儿滴落在溱潼的头发上,无尽的心事似乎是化解般,米开又展露出那种自信的笑容。

吡喃站起身,疲惫的身体只是躲开了米开一招,这样悬殊的实力,可是吡喃的嘴角处,却一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微笑,像是充满着自信般的耀眼,却又是那种神秘诡异的冷暗,

内心一直藏着的秘密,在与米开的对战中,逐渐的显现出来,似乎是为米开准备一个特大的惊喜般,一直隐藏在他心中的那一股力量,就是在等待着米开对他的致力一击。

米开让溱潼站在自己的身后,展开的手下意识的保护着溱潼,溱潼看在眼里却甜在心里,脸上的微笑如清澈的水面荡起的涟漪般,是那么的纯净优雅。她握着自己的手,放在胸前,紧紧的拽着哥哥送给她的项链,这是她用这条项链为生平的第二个人祈祷。

“怎么样,休息够了吗,这一次,狻猊可不会再放走咬在嘴里的猎物了”

“切,哈哈哈哈”一声笑声打破了这寂静的森林上空。

“是吓疯了吗?”米开对着吡喃的这声笑声疑惑道。

“哈哈哈,你来呀,就让我试一试,我打败你需要废多大的力气,第五王子,米开”

“就你”米开对这样无言的嘲笑与讥讽很是不满,他的内心就只有蔚蓝可以对他说三道四,不羁的内心与那种不为人所拘的性格是不容忍有人这样的质疑自己的实力。

“一个被人逐出古堡的人,别再这里说大话了”

米开在跑到吡喃面前几米处,忽然间随着一阵风,便像一道金色的光一样,缠绕着风向吡喃冲过去,金色的光芒在空中不停的闪耀着,可是吡喃现在却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嘴角上的那一道自信的微笑,带着他那从未有过的邪恶眼睛,那种黑色幽暗的光,不停的围绕在吡喃身上,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种像是傲视全世界的眼神,恐怖邪恶的表情,不停的在吡喃脸上表现出来,逐渐变样的脸,失去了他本身的那种幽静与迷离,瘆人的笑声在米开耳边不停的荡漾着,就连挥手发出的能量都减弱了不少,整个人的意志在这一瞬间崩溃,挥手向下砍去的剑,也只是轻轻的划过吡喃的手臂,划破了吡喃身上的那一件皮衣,裸露出来的健硕的肌肉上那不断流动的黑色血液,让米开一下子震惊了,他赶紧往后退去,眼睛带着无声的恐惧不停的注视着那裸露出来的手臂,那汩汩流动着的黑色血液,不停的在他那健硕的手臂上浮动着。

“来呀,怕了吗,来呀”吡喃冲着米开喊道,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不停的回荡着。

“米开,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可能是他控制不住体内的妖怪而让妖怪在自己体内异变所产生的副作用吧”

“可是,就吡喃这样的一个人,他会控制不住体内的妖怪?”

“这正是我停止攻击的理由”米开注视着眼前的吡喃

“有可能他体内的妖怪比他自身的控制力还要强大”

“你说的是九子......”

“没错,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可不是,只有我们易兰贵族才有的能力吗”溱潼紧张的问道,拉着米开的手,依偎在他的身上,害怕的注视着眼前怪物般的吡喃。

“不是,我们的能力只是更容易的【刻印】远古巨兽,不是说只有我们可以”

米开刚一说完,吡喃便发疯似的怒吼起来,简直就是一只小型的猛兽,那种猛兽般没有人性的眼神,一直对着米开透出那凶狠的杀意,他不停的刨着地面上的土,似乎在磨着自己那锋利的爪子,可是,手上却是鲜血直流,人身**,吡喃已经渐渐的被体内的那一只妖怪给占据了内心,逐渐兽化的他,开始语无论次的吼叫着。

“米开,我们要不要帮他”

“算了,我们的目的就只是要保守秘密,如果他兽化了,那秘密也就不会说出去了,就让他自身自灭吧”说完,在看了吡喃一眼后,米开毫无眷恋的拉着溱潼的手,离开了这座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幽冥森林,那残破的金色长袍,只留下点点碎片。

整个森林,就只剩下吡喃一个人在不停的嘶吼着,残破的手指已经被磨得露出那皑皑白骨,整个地面上洒满了吡喃的鲜血,可是毫无痛觉的他却毫无神经似的继续磨着他那杀人武器,不停的嘶吼声,荡漾在森林上空。阳光洒在吡喃的身体上,他感觉不到有任何一点温暖,感觉不到陆吾正在向他奔跑而来的那种感应,那双带着仇恨与杀戮的眼睛,闪着光的在这森林中不停的闪耀着,他身体里的那一只远古巨兽,正在不停的占据他挣扎的内心,那憔悴的心房正被一点一点的占据着,灵魂的呼喊是那么的凄凉,听不见任何声音的他却渴望着有人来解救他,就算是杀了他也好。那挣扎的面孔真暴露着自己那即将被占据的内心,他痛苦的呻吟着。

(陆吾,快点啊,我控制不住了)

【梦娜多国南部·波兰尔特小镇】

不知不觉,海已经在窗前站了一个上午,一声尖锐的鸟鸣声在海耳边响起之后,那种呆滞的神经才开始疏通起来,这时他才感受到那酸痛的脚正在抗议着。

他走回到桌子边,吃力的坐下之后,慢慢的捶着自己的脚,嘴里还在不停的低喃着什么。他抬头看了一下房间的所有角落,一直在寻找着吡喃的身影,殊不知吡喃现在在幽冥森林中忍受着煎熬。

“对哦,他走了”海落寞的说了一声,那种孤独的表情挂在脸上,轻轻的声音却道出了他内心的一种孤独。

海站起身,抓起吡喃放在床上给他穿的几件衣服,换上之后,随手将几件破旧的带着以前记忆的衣服放到床上,轻轻的掩上门之后,毫无恋眷的离开了这间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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